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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疾风
赵启眼瞧那青铜怪面之人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蹿入群山之中消失不见,心中就
是一个咯噔,他知那狙杀青铜怪面之人的最好时机已然错过,无奈之下只得收了
肩上狙击步枪,转头看向身后那狼狈不堪的劫龙与花玉道人二人,一拱手,沉声
道:「多谢二位引手为援,赵某这厢谢过了。」
而劫龙却盯着那青铜怪面之人消失不见的鬼魅身影看了许久,半晌才转过头
来,那半遮半掩的狰狞丑脸一阵青红变幻,哼了一声,扬手一拉头上斗笠,遮住
半张可怖脸庞,尖锐的声音怪笑道:「有趣真是有趣,许多时月未曾下山,什么
鬼鬼魅魅都敢闯到这神照峰中来了,看来尊者阁下招蜂引蝶的手段真是不小啊。」
「诶呀,说哪里的话,尊者大人真是太客气了。」与此同时,赵启身旁那穿
着一身花青色破烂道袍狼狈无比的花玉道人咳嗽了一声,献媚似的对着赵启一拱
手,谄笑道:「都是尊者大人神通惊人,那青面怪人识得厉害,不敢再造次,这
才堪堪退去了。」
赵启心中担忧云韵之事,无暇听及花玉道人谄媚之语,见花玉道人那一对三
角眼盯着自己咕噜乱转,当即上前一把拽住花玉道人胸前道袍,沉声问道:「花
玉道人,你可知那青面怪客的来路身份?」
花玉道人见赵启双目充血,好似一头噬人猛虎,端的煞是吓人,心中惴惴不
安,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摆手说道:「不知不知,那青面怪人剑锋凌厉,
身法诡异若厮,小道花某此前却是从未见过此人。」
「那你可知到底是谁入我殿内,劫走了我的女人,会是刚才那人吗?」赵启
心有不甘,连声追问。
「恩,尊者大人……你别急……看这情形…嗯…这倒也未曾可知……」花玉
道人面对赵启不断的追问,黝黑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极为古怪的尴尬之色,两只倒
三角眼儿一阵阵咕噜乱转,显然动着什么小心事,眼见自己再也无法用言语搪塞
过去,当即一拱手,对着赵启作辑讪笑道:「尊者大人,你且听我说,那日你离
去之后,花某便一直守在神罚殿内,未曾离开半步,这山中情形,小道真的是不
知道啊……」
那花玉道人说着眼角余光极为小心的偷偷撇了赵启一眼,发现赵启并无动怒
表情,旋即小声说道:「不过嘛,在尊者大人尊驾去了那断月峰后,伏月门主却
是差了人前往送信,说是尊者大人见断月峰中湖光霁月,美景如画,要在峰中小
居数日,暂不归殿,让吾等不要再这山门之中枯坐苦等了!」
「若这花玉道人所言不虚,莫非便当真是那伏月老儿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想
要嫁祸于神照峰中诸门,引我出来与他们血战一番不成?」赵启心念动处,心中
就是一阵狂躁不安,他如今身陷于此,稍有失误,便会踏入那万劫不复的绝死之
境。
「韵儿现在到底在哪里,我究竟要该怎么做?」
赵启心中思量无法定计,狂躁不安之时,只听身后影卫劫龙那如锯木般的沙
哑声音桀桀怪笑道:「赵启,神照峰的尊者阁下,想知道吗,我都知道,我都可
以全部告诉你!」
赵启心中登时涌起一丝希望,道:「劫龙,你没有骗我吧?你知道什么,说
吧!」
劫龙不曾开口说话,一旁花玉道人却猛然间变了脸色,一连声的咳嗽声响打
断道:「影卫大人,你是不是眼花了,有些事情还是三思而后言啊。」
赵启听出花玉道人言语之中暗含机语,却无心思听他插科打诨,当即伸手揽
臂一手将还欲再言的花玉道人撇在身后,双拳紧握,沉声杀气四溢道:「我知道
有些心怀叵测之人暗藏在本座身边窥视环绕,劫龙,你可直言无妨,若有责失尽
可推在本座身上。」
劫龙啸尖的声音却哈哈一笑,好似浑不在意赵启言中所述利害,一仰头道:
「我劫龙身为神殿御前影卫,这世上除了老殿主之外,却有何人让我畏惧半分。」
说着身型微微颤抖,语言中仿佛透出一股兴奋,斗笠下一对犀利寒眸定定看着赵
启道:「我本来也不想理会这档子闲事,不过你若问我,我告诉你却又未尝不可,
不过嘛……」
「不过什么!」赵启急声问道。
「少装傻,尊者大人,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劫龙身躯微微一阵颤抖,嘶
哑的嗓音急不可耐地尖啸道:「给我,那东西在哪,你还有无,快点拿来。」
赵启见了劫龙此时这等疯癫作态,在一瞬间便已明白过来,笑道:「我说怎
么,原来是毒瘾发作了?」当即胸有成竹,伸手从怀中淘出一袋白色粉末,淡淡
道:「劫龙,你要的是这个?」
「快给我!」劫龙看见赵启手中白色粉末,面上露出一丝狂饿饥渴,快手如
龙探出,五指如钩,直抓赵启手中物什。
赵启早有所备,哪能让他得逞,当即侧手高抬,大手侧肘往外一顶撞开劫龙
那快如闪电的一招抢夺,喝道:「先说,说了再给。」
劫龙却似发作的厉害,一刻也不能等,身型一阵阵颤抖不止,一连声的呼呼
喘气嘶声尖啸道:「万象门,是万象门的齐虎,那娘们被万象门的齐虎给劫走了
……快给我………」
「万象门?齐虎?」赵启扬手将手中冰毒粉末抛给劫龙,若有所觉,转头对
着身后花玉道人那悄然后退的身影道:「花玉道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没没,小道哪也不去。」花玉道人堪堪止住悄然往后退去的矮小身躯,神
色惊变,颇为尴尬的讪笑道:「首尊阁下,小道适才想起观中还有许多俗务未曾
处理,这便不打搅尊者大人与影卫大人的聊天雅兴,先行告辞了。」
「那万象门的齐虎你应当知道在哪吧。」回应花玉道人的是赵启一句冰冷冷
的言语。
「这个……」花玉道人倒三角眼儿咕噜转动心思:「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
「只是什么?」赵启浓眉一簇,怒道:「本座身为神照峰一峰之主,这神照
峰诺大个地莫非还有连本座都不能去的地?」
「不不不,首尊你误会了。」花玉道人面对赵启那一对带有杀意的眸子,没
来由头顶沁出一层冷汗,「小道是说,要找到齐虎儿并不难,只是齐虎儿的那处
地界是万像门褚行烈褚殿主的行宫禁地,那褚殿主一对裂天神掌势大威猛,刚猛
无筹,便算是在这神照峰上实力也是数一数二,我看,尊者阁下不如……」
花玉道人说着似乎是怕赵启动怒,极为小心的斟词酌句道:「我看尊者阁下
莫如先书写一封信件,写清来由,再差人送给那褚行烈,以赵首尊之尊贵身份我
量他褚行烈也不敢犯上作乱。」
「嗯,有理。」听闻赵启口中出人意料之言,花玉道人不禁眼眸大睁,一时
张口结舌竟是说不出话。
「信可以写,不过就不必差人去送了,我自己亲自去。」赵启双目熠熠生辉,
一字顿一字道:「我倒想瞧一瞧,是什么人敢动我的女人。」
※※※※
时值正午时分,烈日高挂正空,炎炎的夏日给这燥热难当的神照峰中更添一
份暑气。
万象门厅堂鎏金映辉的正殿之内人头鼎沸,数十个赤裸着上半身,膀大腰圆
的黑壮大汉分席两列并排而坐,期间吆五喝六,交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那坐于
首座之上的虬髯大汉,豹眼阔面,胸膛纹着一条黑睛大虎,两条粗壮结实的胳膊
横在胸前,一眼望之便知膂力惊人。
虬髯大汉此时似乎心情颇好,连连饮了下首一众酒徒敬来之酒,嘴上一边大
口咀嚼着手中牛肉,一边大声呼喝着一众下属喝酒饮乐,端的是好不快活。
「今日大哥不在,某家齐虎便代大哥再陪尔等饮上一杯如何?」
话声落下,殿堂之内当即齐声叫好,两列赤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纷纷站起身
来,其中一络腮胡汉子举酒过肩道:「敬四当家的,若非当日四当家的说动大哥
带我等入此山门共举大业,想来我豹堂的一众弟兄此时还在西北严寒酷暑之地当
着教匪,哪来今日这般雄姿神彩!」
「就是就是。」右列左首一胸间纹着黑豹花纹的彪形大汉同样举酒过肩道:
「刘统领说的对,自打我『龙虎狼蛇熊豹』六堂兄弟们入了这神照峰万象门麾下
之后,相比往日风景那可是精神多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说,那江湖上看上的
成名女侠便是想操哪个就操哪个,这等威风气劲儿除了我万象门哪个地方还有?」
「四哥我敬你一杯!」那胸前纹豹的彪形大汉说着竟似来了性子,将碗中酒
水一口喝尽,洋洋自得道:「兄弟们还别说不是,那雅韵阁号称什么素手天香的
石长清石仙子,被兄弟我擒下当场说操便脱了裤子给她开苞,那细皮嫩肉江湖上
素有名望的小娘给哥哥我整治的一点脾气也无。」
这豹纹汉子话音落罢,满堂顿时轰然大笑,那刘统领龇着牙咧嘴大笑道:
「木统领,真是少见多怪了吧,江湖上那些浪荡妞儿算个啥,都是些水货罢了,
随便玩玩便好,莫太当真,要真正说的上绝品的哪能比得过咱神殿内这些道门仙
子玩起来爽快带劲。」说着一砸嘴,啧啧道:「不说别的,就说大诸峰那青衣赤
足的庆氏皇族祈白雪祈宫主与那神殿内白衣素裙的神女杨神盼,她们哪一个在床
上耍将起来不是这极品中的极品,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岂是雅韵阁那
些什么狗屁石长清能够与之相比的。」
「说那么多,好像你真的见识过一般!」木统领听的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
犹自不服道,「那青衣赤足的祈白雪乃是大诸峰一脉未来的继任宫主,气质冷落
冰霜,更有大庆朝皇室血脉,据说生来便有一身法像通玄之境,寻常人等不说,
便连神殿内那些嚣张跋扈的老神通们都是不能轻易靠近,而那神女杨神盼一袭白
衣素裙更是画卷里天仙儿也似的人物,虽说这两年来因忤逆老殿主硬是让人在床
上给玩了那么几次,但这也不影响她的身份地位,又岂是你我这等身份能够轻易
靠近。」
木统领说着看了一眼刘统领一模裤裆,意味深长的说道:「刘头领,有的给
你玩就算不错了,莫要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有意拉高自己身份,暗
指那刘统领乃是土匪心性,是以刻意将统领二字换成头领。
「怎么就不切实际了?」刘统领听出木统领言中暗讽之意,眉间一挑道:
「木蛮子,你懂个屁,你忘了咱大庆朝神殿是个什么规矩,那定州神钟十年一长
鸣,一月一撞钟是闹着玩的?届时只需钟声一响,甭管她是什么祈白雪也好,杨
神盼也罢,到时候保管得剥光了衣物,跪在床上,挺着翘臀让兄弟们开苞操穴玩
个痛快。」
刘统领说着颇为促狭的盯着木统领胯下不怀好意的笑道:「倒是听说木蛮子
你那物什件儿生来短小,本钱不足,怕只怕届时便算是有绝美双姝在胯你木蛮子
也是从中硬不起来。」说着当先一人在殿堂里哈哈大笑起来。
「刘秃子你……」
场面乱哄哄的,谩骂声与哄笑不绝于耳,那居于首座之上的万象门四当家齐
虎一摆手道:「木统领莫要介怪,刘统领说的也不错,做人若没有点雄心壮志那
还玩个鸟蛋,不如趁早滚回家去抱着自家娘们温纯,老子们追随大哥入此神殿创
立这万象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世间之上纵情享受,多搞她妈几个
神殿圣洁娘们嘛。」
那齐虎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一口干下道:「众兄弟们只管倾力辅佐,
某家齐虎拍着胸脯保证,待得有一天我大哥褚行烈大权在握之时,老子保管诸堂
的众位兄弟们人人都有享不尽的艳福,届时却莫真个像刘统领说的那般摸着卵袋
子还恁是硬不起来。」
说着殿堂内一众精壮汉子又是一阵轰然大笑,就在众人磕磕碰碰的抬起手中
酒碗仰头豪饮之间,忽而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道:「你硬不硬得起来我不知道,
不过我却知道你就快要死了。」
第二十四章骤雨
「是谁?」齐虎沉喝一声,猛可间从身后抄出一对玄黑铁臂,只是还未等他
摆开身型看清来人是谁,便听砰地一声闷响,齐虎瞬觉左肩之上传来一阵刺骨疼
痛,剧痛牵引之下就连大半个身子也是开始逐渐麻木起来。
齐虎还未曾从麻木中回过神来,便听下首一众豹堂头领发出一声声惊呼道:
「四当家的你的手……」
齐虎闻声惊惧之下这才发现自己左臂不知是被何种可怖力道一下击中,齐肩
以下竟是尽数炸断开来,血肉之内露出的森森白骨呈扭曲状诡异弯曲。
「老子的手,怎么可能……」齐虎这一看之下惊骇欲绝,顾不得左半边身子
麻木,抬眼看向那蓦然出现在殿门前的来犯之人。
来人穿着一袭花青色的破烂道袍,倒三角眼,身量矮小精壮,不是那花玉道
人却又是谁?
「花…花玉道人,你不是去溜那大雄宝寺的毛头小子了吗,又怎地敢来偷袭
老子……」齐虎眼眸大睁怒道。
却见那穿着一袭破烂道袍狼狈不堪的花玉道人,此时节好像也是似受了某种
巨大惊吓一般,黝黑的脸膛铁青无比,四肢僵硬,就如一根柱子般直直矗在大殿
门口不敢稍动一下,嘴里哆哆嗦嗦的含混不清道:「齐虎儿…你误会了…不是小
道……」
话音落下时,一只长数尺,黝黑黝黑的枪口从花玉道人脑袋后伸延而出,却
是平头一袭短衫,肩上托着枪瞄准的赵启挪动着脚步从花玉道人身后慢慢显出形
来。
「再说一遍试试,你刚才称呼本尊为毛头小子?」赵启双目尽赤,杀气腾腾
道。
「你便是本峰新上任的佛陀尊者?」齐虎双目紧紧盯着赵启,似乎是猜中赵
启身份,强忍着浑身剧痛,紧咬着牙关一字顿一字说道。
「既知本尊身份,尔等为何还不下跪?」赵启冰冷冷的眼眸环顾四周道。
「我大哥……褚行烈……」齐虎似乎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再强撑一会,却不想
下首一众豹堂统领未等齐虎把话说完,先行一步顿时便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五体
投地道,「属下拜见首尊大人。」
那刘姓豹堂统领一边拉着反映过慢的木统领跪倒在地,一边在心里如是想道:
「老子又不傻,这四当家的一对玄铁臂儿膂力惊人,可抗九鼎之力,哪知却连这
赵姓凶僧的面儿也没见着,一个照面下来便被生生撕了一臂,想来这等可怖手段
便是大当家的出阵也未必能够讨得好处,与其鱼死网破,莫如保得一条命在,格
老子的,我可不想死,老子好不容易才混得如今这个地步,家里还有好几房小妾
未曾享用过呢。」
齐虎见下首众人未遵自己指令纷纷自行倒头跪地,心中顿时怒气大盛,用剩
余的一只粗壮右臂指向下首拜拜众人,气喘吁吁骂道:「你们……我齐虎与大哥
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却见那刘统领伏低在地上的身躯,瑟瑟发抖颤声道:「四当家的,咱们确实
有错在先,你就给首尊大人服个软吧。」
「老子有个鸟的错。」齐虎怒喝一声气急败坏道:「狗日的,你个刘秃子没
卵子的废物,你跟老子十几年了吧,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狗眼。」
「说,我只问一遍!」冷眼旁观的赵启脸色不见有任何喜怒,冷漠无情的声
音说道:「本尊那女人现在何处,若敢欺瞒莫怪本尊心狠手辣一个不留。」
一说至云韵,那齐虎本自在承受剧痛微微颤抖的身躯顿时来了精神,用手摸
着不住膨胀的下体,裂开一张大口嗬嗬笑道:「赵首尊你那女人身段儿委实不错,
奶大腿长穴紧,小屁股蛋子搞起来贼爽,老子与弟兄们……」话音说着却是蓦地
发出一声惨叫,这一晃神间,竟是那刘统领在旁窥视伏在地上的身躯于蓦然间发
力,从地上猛然间一下跃起,腰间甩出一把短刀,一抬手便生生割下了齐虎口中
之舌。
赵启眼见齐虎惨嚎一声,晕毙在地,大张的唇口当中血流如注,眉间没来由
就是一跳,他流落在海外时虽司空见惯了挖眼掏舌的这等残忍手段,此时看见还
是没来由心里一突,只在心中警醒道:「看来这神殿之内也如那处一般,处处都
充满了勾心斗角与心狠手辣之辈,我在这里需得更加留意小心身边才对,这齐虎
今日之惨状便是我的前车之鉴。」
赵启看着那背上同样纹着一头黑花豹纹的刘头领双膝跪地,两手捧着齐虎半
节血淋淋的断舌头,一路膝行缓慢而来,点了点头道:「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我
欣赏你。」
那刘头领满脸都是讪笑:「尊者大人,这贼斯鸟一张鸟嘴讲不出好听的竟会
胡乱喷粪,小的替你搅碎了这贼斯鸟的一根烂舌头。」
赵启丝毫不曾理会那刘头领的献媚之言,冷然说道:「你既不让他说完,那
接下来便由你来替他说吧。」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那刘统领对着赵启一个劲的连连点头道:「这齐
虎儿与那神鹫峰的鹤老儿一同密谋,趁着尊者大人仙游在外掳走大人之侍妾,将
您的侍妾送给了……送给了……」刘统领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于蓦然结舌道。
「但说无妨。」
「那齐虎儿将尊者大人您的侍妾送给了神王宫的祈皇朝。」
「祈皇朝?」赵启还来不及向刘头领询问这祈皇朝到底是何身份,耳畔之间
却是听闻一声女子极为好听的叹息之声道,「你到底还是来了,不过你却不能杀
他。」
「是神盼,她也来了?」赵启闻听见这好听的声音主儿,心头间蓦然一喜,
还未高兴许久,却冷不防地见瞧那双膝跪地的刘统领眉心正中于嫣蓦然绽放出一
朵白色莲花。那白色莲花花蕊正中花蕾滴溜溜地旋转,眨眼间竟而又是生出了两
朵更为细小的白色花蕾,凭空怒放。如此白色花蕾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白
色莲花越生越多,越开越盛。不出片刻偌大的殿堂内有无数朵白色花莲铺天盖地
的凌空绽放开来。赵启眨了眨眼,再一晃神,竟是惊觉自己身前身后四周已俨然
变成了一片浩瀚无际的白色花海。白色花海大浪如涛,奔波汹涌袭来,几乎要将
赵启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这便是神殿大能者的化意为实的大神通吗。」
刹那时光,赵启浑身上下被无数气芒杀机所笼罩,只觉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不禁叹息了一声,道「我当真还是太小看了这世间武人。」在这一刻间,赵启脑
海中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日在神殿内得见老殿主的一身骇人神通场景。
「生?抑或是死?」赵启眼前白蒙蒙一片,神殿众人的身影已然瞧之不见,
好似这天与地间都被这层层浩瀚无边的白色花海给凭空隔开了。就在赵启彷徨束
手无策之际,倏忽之间有一只洁白如玉的芊细手掌儿从这白色无边花海当中探了
出来,那嫩如青葱的手掌之上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往下轻轻一翻,那如滔天巨浪
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白色花海于刹那间如那漫天纷飞的败絮一般,转瞬间烟消
云散,消弭于无。
花海于嫣消散,赵启眼前异象顿时消散一空,只见手握一把古朴长剑,一袭
白衣胜雪的杨神盼正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前,而在她的前首殿门处闪过一道黑
青色的剑疾流光。
「竟然是它?」赵启明神功小成后眼力非凡,眼角余光迅疾捕捉到那道黑青
色流光所幻出的一尊青铜色的獠牙面具残影,「先前在神照峰便已暗算过我一次
了,怎地现在又来,当真是阴魂不散。」
赵启见得那青铜怪面之人已然远遁而去,这才松下了一根绷紧的心弦,赵启
此时一身压力顿去,这才惊觉诺大个殿堂之内寒风萧瑟,除去与自己站的稍近的
花玉道人之外,万象门豹堂自齐虎以下门徒尽数都是满身血窟,横死当场。
「多谢盼儿姑娘又救我一命。」赵启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杨神盼身上传来的淡
淡清香,深深鞠礼道:「赵某无用,却累及盼儿姑娘千里驰援了。」
「郎君无需谢我,神盼来此并非只是为了郎君。」杨神盼一对纯净好看的美
眸微微凝视赵启片刻,温如暖玉的嗓音淡然说道:「那青面怪人已被我所击伤,
郎君近期无需担忧,待接回云家姐姐后,郎君需得勤加修练,明神功本身就是快
速增益玄功的练气法门,若操持好了,自无需畏惧那青面怪人。」
「愧栽愧栽,刚才那腌臜物的话盼儿姑娘…你…都听见了?」赵启老脸一红,
几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了进去,自己要武力没武力,要权势没权势,就连自己身
边最亲近的女人也是守护不住,却又何谈要为杨神盼去闯下一片可供遮风挡雨的
极乐净土之地?
「赵启啊赵启,你定要谨记今日之教训,勿要依仗枪械之威便小觑了这天下
枭雄。」赵启咬紧了牙关,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接下来最短的时日里尽可能
的掌权夺势,唯有手握重兵方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下。
「盼儿姑娘之言,赵某定当摸心谨记。」赵启一拳抱胸,铿锵有力的声音真
诚说道:「赵某是用心在说,一定不会让盼儿姑娘失望。」
「郎君勿要忘记今日之言,好生对待云家姐姐。」杨神盼仿若也似感受到赵
启的一颗炽热之心,一对美眸更加清澈透亮了几分,轻轻说道:「我们走吧,去
神王宫接云家姐姐。」
第二十五章神王宫
黄昏入暮,云月初分,一座坐落在行道孤峰山巅之上的巍峨宫殿耸然而立,
宫殿墙壁瓦片尽数都是精心设计的白玉玄金雕砌而成,飞甍鳞次,雄伟非凡,宫
殿内外四周五步一游骑,十步一岗哨,山道两侧之上尽数都是一些手持长戟,全
副武装的巡山士兵,宛如一座延存千百历史的王城皇都一般,甚是气势恢宏,壁
垒森严。
「盼儿姑娘你也去过这神玉宫么?」赵启盯着眼前宏伟不凡的山间巨大行宫,
不无担忧道:「听刘统领那腌臜货口中所描述,这住在神王宫内的祈皇朝似乎是
一个极为不简单的人物。」
「嗯。」杨神盼一对美眸凝望夜空,却是极为罕见的轻轻「嗯」了一声,并
未有答话。
「盼儿姑娘?」赵启见杨神盼仰望星空,久久没有回话,心弦一动道,「是
不是这宫中的情形凶险万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由我独自一人前去入宫刺探
情况吧。」
「郎君勿操心,神盼刚才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位故人。」杨神盼美眸微移,看
向赵启轻声说道:「神王宫乃是庆氏开国皇族所建,遗存至今已然有了千年历史,
而郎君口中的祈皇朝乃是庆帝祈龙渊御下嫡出长孙,想来这未来是要继承大庆朝
皇位宝座的。」
赵启听得那祈皇朝竟有如此骇人惊闻的身份,不由心下一惊,却在暗自担忧:
「韵儿身在神王宫如此险地,想来定是遭受了不少折磨,若有人伤害于她,我却
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以来,赵启和云韵朝夕相处,在心中早已将云韵视为了
自己除杨神盼之外最为亲近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去伤害这个娇柔女子。
赵启与杨神盼二人的入宫之行竟是出奇的顺利,赵启原本预想的刁难遇阻情
形更未出现,沿途之上所见一应游弩儿骑哨俱是对着赵启与杨神盼二人弯腰值礼,
毕恭毕敬。待得二人走进神王宫那神辉溢彩,美轮美奂的正室宫殿内时,便见一
老一少两名头上戴着乌纱角帽,身着二爪青色莽服的内侍宦官走上前来,那年迈
的老宦官眉飞眼笑地一连声呼喊道:「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小盼儿仙仙,你来
这里怎么也不差人给老奴我打一声招呼,可却害的老奴承远准备不周了。」
那年迈宦官说着一使眼色,身旁那年纪看似只有二十好几的年青内侍白净的
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兴奋之色,一连弯腰伸手抢上前去,急不可耐道:
「盼儿仙子,我来帮你脱鞋袜。」
杨神盼眼瞧那青年内侍弯腰抢近身来,两手便要捉住自己的一对皓白脚腕儿,
竟是破天荒的微微红了脸儿,身型往后微挪,稍稍后撤了一小步,伸手如兰,制
止道:「不用,我自己来吧。」说罢,飘然挪步转身,自顾自的在殿内寻了一处
石凳侧身坐下,微微收起个臀儿,足尖儿轻翘,呈八字形并立而起,先是一双白
底淡色的小绣鞋儿被杨神盼那两根嫩如青葱的芊细手指给轻轻勾勒下来,其后又
是一双娟秀纯白棉袜儿,顷时功夫,杨神盼那两只玲珑秀气的小脚儿丫子,便赤
生生的裸露在了三人眼底。
「我也要脱鞋吗?」赵启瞧着杨神盼裙下那一对白皙纤嫩的美足,不自觉吞
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不用。」那年青侍从恼赵启多嘴,没好气地说道。他见杨神盼自己褪了
鞋袜,轻巧收起,此时此刻却似乎是还是未曾甘心,侧头看了一眼身旁那佝偻着
身躯笑眯眯的承远宦官说道:「承远公公,小侄好似记得这神王宫中还有一条规
矩,盼儿神女需要褪了内亵裙摆儿,光着腿心臀瓣儿入宫么?」
年青侍从话音一出口,赵启心底顿时便像是投下了一颗巨石炸弹一般,一下
子就炸开了锅:「不对,这地方有些不对,入这行宫脱鞋脱袜那也还在情理之中,
却是为何连这裙底内裤也要一并脱去?」赵启浓眉紧蹙,眼中目光死死盯着身前
年青侍从,心中暗暗思量道:「若真的是如此那岂不是小盼儿的小嫩穴儿和屁股
蛋子都要在这里被人给看个精光?」
赵启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故事,心中就是一阵烦躁,他此时的内心极
为矛盾,即想看看杨神盼光着小屁股蛋子站在自己面前,又想着绝对不能让小盼
儿受此大辱,不如就这样与着杨神盼一并杀将进去,救出云韵算了。此时的他的
脑海中两个念想不住争执不休,一想着那幻想中可能出现的香艳场景,忍不住下
体竟是一阵暴躁狂热,裆下物什竟是生冷不冷的偷偷硬了起来。
「该死。」赵启咬紧牙关暗骂一声糟糕,连忙收腹提气强自镇压下自己那蠢
蠢不安的灼热下体。
「我还需要这样做么?」却见杨神盼那五根嫩白如霜的芊芊细指缓缓抚上腰
间,指尖儿轻轻巧巧拨动着背心儿深处的裙摆衣扣,那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疑
惑之色,道:「远叔,好像有些许时月未曾这样做过了罢。」
「怎…怎么会这样?」赵启闻听杨神盼口中之言,心底猛可间像是一下打翻
了五味杂瓶般,端的煞是难受。赵启委实没有想到,性子恬淡,气质如兰,声音
如沐春风的绝尘少女,竟然真个会依从这宫中规矩,任由他人剥光了裙袜,光着
腿心儿翘臀在这神王宫中行走,任由他人目光肆意轻薄。「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兴许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人了。」赵启缓缓闭上
双目竭力控制着心底那股躁动不安的噬人心神。
「不用,不用,那些都是过去了,现时又不是以往,更况且小盼仙仙你的身
份本来就不似它人,这入得神王宫内褪去鞋袜露个足趾儿便好,这淫足露穴儿的
陈规烂矩就让别人去遵守吧。」但见那承远太监伸手握拳,紧捂着脸咳嗽一声,
一巴掌打在那年轻侍从后的脑勺道:「小侄高让入得宫中不足一年,口无遮拦,
些许不懂言语冒犯了大家还请小盼儿仙仙与这位师傅原宥则个。」
那承远老太监见眼前二人好似并未有责怪之意,当即松了一口气,笑道:
「怎生今个小盼儿仙仙徒然造访神王宫,莫不是有事情要找大宫主殿下吗?」
「远叔无需介怀,郎君与我非那迂腐之人。」杨神盼将臀背儿处松开的两颗
衣裙纽扣重新扣紧,认真说道:「未知大宫主现在在何处,我确有事情要找大宫
主商谈,远叔能否替我引见。」
那承远老太监点了点头道:「大宫主殿下昨日归宫,此时正与一众藩胞兄弟
在寒池天泉内享受作乐,他若知道盼小仙仙你徒然莅临,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承远老太监说着瞥了赵启一眼,似有疑虑道:「不知这位师傅是……寒池天
泉乃是神宫重地……」
「某家是老殿主钦赐神照峰尊者赵启,承老太监你大可放心带我入宫。」赵
启闻听杨神盼在这神王宫内不用做那淫足露穴儿的丑陋勾搭,心下顿时松了一口
气,连带着看这老太监的目光也更顺眼了几分,道:「我与盼儿姑娘一同前来,
也有重要事情要寻那大宫主殿下。」
承远太监打量赵启许久,终是摇头道:「不行,大宫主素来不喜外人入他禁
宫,眼下放你入宫已是极限,若老奴贸然放你入内,大宫主发起脾气来老奴也是
吃罪不起。」
「不麻远叔了,你带我一人入宫便可。」杨神盼整理好衣带,淡然说道。临
行前,美眸轻移似有深意的看了赵启一眼,道:「郎君无需担忧,在此等候便可,
我会将云家姐姐带回郎君身边。」说罢,转身将那已然褪去的绣鞋白袜儿折叠摆
放整齐放在墙角路边,衣袂飘飘,赤裸着一双浑圆笔直的修长玉足儿随着佝偻着
身躯的承远老太监往宫内去了。
赵启看着杨神盼一袭素白裙底之下,那两只渐行渐远,晶莹剔透不染一丝凡
尘的赤裸小脚丫子,不禁得一时异想偏偏,魂游天外。
就在赵启神思不属之际,忽得听闻身旁那位被唤作高让的年青侍从鼻间不阴
不阳的「哼」了一声,道:「喂,那胖大和尚,我劝你还是别动什么歪心思了,
现下时节想那么多花花肠子没用。」
那高让侍从嘴里一边兀自说着,一边小声抱怨嘀咕道:「我这承远太监叔叔
为人最是虚伪不堪,嘴上说是说着不用这神女小娘去做那淫足露穴儿破落事儿,
待到一转眼走到个没人的地界儿,保管会找个噱头把那神女小娘杨神盼搞到床上
去,剥光了那两条小嫩长腿儿夹在胯下死命淫玩。」
「小子,找死不成,休得胡言。」赵启听得高让这般轻贱的辱骂着心中女神
杨神盼,心头顿时火起,怒火中烧骂道,「你们这些没卵子的太监怎么能玩女人,
再乱嚼舌头根子,担心赵某把你舌头与你那阿堵物一般割掉。」
高让不料那胖大和尚居然敢骂自己是个没卵子的阉货,白净净的脸容上刹那
间挣的通红:「大和尚,要骂人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界,敢在这里撒野你是活
腻歪了不成。」
高让说着一扬下巴道:「是谁告诉你这个世上的太监就是没有卵子的,小爷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我有,我兄弟们有,便连我那老不死的色鬼叔叔承
远也是长了一根又黑又粗的牛头大屌。」
那年轻内侍宦官高让见赵启一脸鄙夷的不屑,像是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什么
巨大侮辱一般,一抬手欣起宦袍,扒开裤裆对着赵启,怒道:「诺诺,你这死贼
秃快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我到底有无那惊人物什头儿。」
「不可能,不可能,太监进宫不割屌,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等荒谬之事。」
赵启在看见那小内侍高让的裤裆件儿后,瞬间眼眸大睁,气急喝道:「你们到底
是不是太监,你刚才与我随口说的那些莫非都是真的?」
赵启气急败坏之下,几乎丧失理智,一手托枪上肩对准高让那带着三角乌帽
的小脑袋,怒道:「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若敢骗我,老子一枪蹦了你的脑袋。」
「少拿这么一根破棍子吓唬小爷。」高让却不识得赵启手中武器之利害,轻
描淡写的伸手甩开,见赵启被自己成功激怒,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嘿嘿笑道:
「怎么样,那没毛的大和尚,这回却是信了小爷吧,不怕告诉你,我那太监叔叔
承远别的不行,唯独一身玩女人的手段可是厉害的紧呢,便连大宫主殿下也是赞
赏有佳,我不与你吹牛,就说现在你那刚刚在这里自己褪了鞋袜儿的神女小娘杨
神盼,此时定然已经被我家叔叔骑着屁股蛋子玩到了床上,给插出了水来,你信
也不信。」
「不信,盼儿不可能会让那老变态碰一根手指头的!」赵启双眸赤红,嘴上
虽然说着不信,却用激将法道:「空口无凭。」
「切,你爱信不信。」高让不吃这一套,一转头哼了一声道:「那盼小娘又
不是第一次光着屁股进这神王宫的,照着规矩,都让我家叔叔在床上掰着腿儿,
射了多少次精,个中细节我无需多言你自己想想便知。」
那高让说着,扬了扬小眉头,对着赵启翻了个白眼道:「穷酸和尚,瞧你的
样子一定是喜欢那盼小娘但还没上过她吧,偷偷的告诉你喔,别看那盼小娘平素
里总是一副冷傲孤高的恬淡模样,但是她在床上真的的可骚啦,用我叔平时最喜
欢挂在嘴边的三个词来形容,就是『水多』、『穴紧』、『屁眼儿嫩』。」
「诶,可怜我高让不远万里的跑到这神王宫里来当了个小太监,这么久了,
光是见着我叔叔搞了,我自己却连这盼小娘的销魂妙处滋味还没尝过。」高让说
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恼人之处,指着赵启怒道:「你这贼秃,都怪你啦,我方才
费劲了心思,好不容易瞅见机会,想要见识一下我叔叔说的那盼小娘身上的三个
秒处,都让你在其中给搅合了,你说你该怎样赔我。」